葡萄跳海
日常向散乱短打 第二次说再见
啊，葡萄在跳海。
把王源带着葡萄果渍的T恤扔进洗衣机，王俊凯还是有点困，他思绪不太清晰，盯着旋转的洗衣机桶发呆，两人的衣物迅速绞在一起，响起水声。
他想起王源把葡萄汁滴落在衣服时的大呼小叫，那年他十六岁，王源掀起衣角朝他瘪嘴：“小凯，我衣服脏了。”他的声音都没怎么变过，一直好听，像青绿色。
他们没法把握生长的好时段，镜头下连日奔波，长高好像是不起眼的事，数据直观，却看不清哪一刻拔节。
王俊凯放下很久没翻页的漫画看过去，被他侧露的肚皮晃了一下，他没翻页时天马行空，从新歌歌词到明天下雨吗，把书放下，就停留在王源怎么这么白。
平心而论，两人相处的时间够久，王俊凯这个问题从小想到大，伴随着王源走向他，这截白一次次具象起来。
王俊凯站起来，不算数落：“王源儿你又犯蠢。”王源惯会在他面前卖乖，扯扯他：“你陪我搓一下嘛。”
他看起来很自立一小孩儿，有王俊凯在就不那么能干，软着声音几个字就能让王俊凯半步不离，当然，这是愿打愿挨，换一个青春期打游戏的男生被这种琐事喊起，摔手机的不耐隔道房门都能听见。
要说王俊凯的占有欲未尝不是彼此蓄意养成，你不清楚他们的纠缠有时堪称病态，你其实偶然瞥见他依赖，也见证他溺爱。
公司淋浴间热水器坏了两天，洗手台对衣服下摆而言过高，王源要踮起脚来，王俊凯打开水龙头，提起他的衣服，紫色污渍在腰腹处，向前扯到水流之下则需要提得更高，王源的腰明明白白露出来，在狭窄洗手间里格外有吸引力，王俊凯要盯着那两滴污渍，手与眼睛心猿意马。
他们身高差还没有现在分明，王俊凯却已初具某种独属王源的安全感，唯一缺点是成长过程中这种安全感并不易察觉，两人曾为此无力过许多瞬间，才得以感知似海的沉默与汹涌。
上一个造型剪的刘海又长了点，王源蹭过王俊凯侧脸，轻而柔软。
休息室角落的行李箱里短裤T恤有一搭没一搭，总是很随意，王俊凯这么习惯把衣服借给王源的人，愣是没想起来找件衣服让他换下再搓，就这样隔着薄薄布料，窥探他年少。
是更习惯亲密，未经人事的耳鬓厮磨，纯情之外别有暧昧，从他们逐渐攀升的体温得出结论，待成人。
妈妈说，水果污渍很难清洗。
王源的T恤被搓揉，打上肥皂，颜色淡去而不消失，队友在外面打电话，他们充耳不闻，闻到皂香。
王俊凯终于不再搓洗，他无奈地朝王源说：“洗不干净。”
他弯着腰与王源差不多高，就对上王源的眼睛，像两颗葡萄。
缓慢地眨了眨，谢谢哥哥。
湿着的布料忽然落下，糊在腰上，王源被凉意一激，发出气声，王俊凯如愿再掀起那块衣角，帮他手动鼓风加速干燥，你说他们有没有看到墙角的行李箱，这也不好说。
当执拗同频，就成为默契。
行李箱，王源应该提着行李箱飞走了，这早已成为日常，但又不一样。
王俊凯很少去想上一次遥远的分离，他的感性满是王源气息，和风尘仆仆后失落。遗憾实在许多，看他远走是最深刻一个，再讲其他，竟没什么求之不得，也可能是真不那么在乎。
他在乎的，回神之后，晾起王源的衣服，像白色风筝，在阳台鼓起风声。
这次离他很近了。
好吧其实，从来没远过，被哄好的王俊凯当然可以不害怕。
“酒还没醒啊……”王俊凯回头，王源凑过来摸他的脸，动作慢慢的，疼人。
王俊凯朝他笑了一下，原来今天感性是酒的味道。
王源亲他的眼睛：“快睡，喝醉了半夜起床洗衣服真有你的！”
“明天记得喊我起床送你去机场。”
“好的宝贝～！”
那衣服洗干净了吗？
不知道，王源闭上眼，想，谁管衣服上的水果渍呢，王源要和王俊凯晚安，就让葡萄跳进海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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